临到我被毒酒麻痹了意识,痛惜孩子死于非命,看着两人逐渐模糊的脸在眼前消失,跌进黑暗前,也只听他说了一句「找个地方埋了吧。」
这般视人命为草芥的人,怎么敢为百姓的父母官?
他不配。
我换了他的护心甲,把穿山甲制的换成铜制的,果不其然,三月后,我收到了来自战场的死讯。
22
战前的将士说致命的那箭在胸口上。
「奇了怪,竟还把夫人的护心甲射穿了。」
我躺在贵妃椅上,妾室跪在门外哭泣声此起彼伏,我罢了罢手,她们便掩声息鼓,好像说好了似的。
太监宣旨,封赏程功为忠勇侯爵,赏赐黄金万两,府邸一座。
看来要搬新家了,我略微为这繁琐的事皱皱眉头。
前线的人还带回了一打信,说是要寄回来的家书,可一直困于前线无法寄出。
将士随意拿起一张,念道「卿卿近来可好,为夫很是想念,也不知卿卿是否也惦念着为夫的安危,不过卿卿放心,为夫定……」
刚会走路的程实扑倒在一扎信堆里,疑惑地看着士兵,看着他手里的信。
我把他未念完的信递给了幼子,程实一高兴,全给撕了。
「这就对了,别学你爹,嘴里没一句实话。」我看着似懂非懂幼子,庆幸这爹死得好,别带坏了我的好苗子。
我大手一挥,对妾室们说「往后还得靠姐妹们把程家撑起来,只有你我相互扶持,才得以让侯府发扬光大!」
妾室们一听我没有赶人的意思,立马扑倒在地叫道。
「我们为主母马首是瞻,誓死效忠小侯爷!」
搬走后,我也没让程府闲置着,我特地派人把阿爹接过来,又把曾经帮扶我家的邻里乡亲,一同接来欢聚一堂,扶持的扶持,提拔的提拔,从此京城中一听是程家村的人,无不肃然起敬。
23
「阿爹,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,梦里你死了,程实也不在了,程功和着其他女人把我害死了。」
我倚靠在阿爹的肩上,他弯曲的背脊不像从前那样单薄,他点燃了一根烟丝,吐出一阵烟圈。
「都过去了。」
我闭眼微微一笑,「是啊,都过去了。」随即把护心甲改成的暖手炉递到阿爹手里,那里正暖和。
他起身说道,「改明儿你去见见叶询,这小子打小就喜欢你,这几日变着法的打听,惹得耳根我不清静。」
「就是那个村口的小胖子?」我瞪大眼睛。
「人家现在是新科武状元,得了圣上青眼做了将军,你可得把握机会。」他看我不醒事,又点了点我的额头说「傻孩子,你的好日子,还在后头。」
「是啊,还有好多好日子正等着我们呀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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